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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 易傾,要不要真的結婚?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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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 易傾,要不要真的結婚?……

易傾眼疾手快地捂住了沈昂的嘴阻止他發問, 下意識地掛起了冷酷的工作狀態:“陸臣野,把我的飯盒拿過來一下,謝謝。”

陸臣野慢了半拍才應聲, 轉身走了。

易傾回頭和沈昂對視了幾秒鐘,試探性地緩緩移開手……

“他是誰?”沈昂立刻問道。

雖然也是個問題,但並不是易傾想象中的那個, 於是她稍微松了口氣,道:“我的新助理, 陸臣野。”

沈昂擡頭看向陸臣野的背影, 發出像是懷疑一樣的哼聲:“你們以前就認識?”

“是我前幾天的相親對象。”易傾簡單解釋, 試圖飛快帶過這個話題。

沈昂哦了一聲。

過了幾秒後, 他腦子特別好使地說:“送你花的那個人。”

“……對。”

“他果然就是暗戀你。”沈昂篤定地說。

“不可能。”易傾認真地反駁, 在沈昂還想再回嘴之前比了一個停止手勢,“無論如何, 他現在都只是我的助理。”

陸臣野去而覆返,帶著易傾的飯盒, 裏面裝的是沈昂做的飯。

“謝謝,”易傾接過飯盒, 偏頭問沈昂, “你吃過了?”

“我和校隊同學一起吃的,”沈昂伸手代勞了打開飯盒的工作, “還喝了一杯雞尾酒。”

易傾還從未見過沈昂喝酒,不由得仔細觀察了他一下。

表情眼神動作都挺正常的, 應該不至於喝醉。

沈昂把筷子放到易傾手裏,看起來像是有點好奇一樣地和陸臣野搭了話:“你好,我是沈昂。”

陸臣野的視線下意識掃過已經開始吃飯的易傾,見她一個眼神都沒有投給他們, 才矜持地回答:“你好,陸臣野,易傾的新助理,剛剛接你電話的人是我,因為易傾在忙,沒找到機會轉告她,不好意思。”

易傾覺得這句話有點不夠簡潔,但又出於一種莫名的直覺不想被攪入這段對話裏,於是保持了幹飯人的沈默。

畢竟,陸臣野這也只是午休閑聊,不是工作嘛。

誒,牛腩真好吃。

“沒關系,反正我也進得來。”沈昂笑瞇瞇地說,“我猜一猜,你是不是也很擅長做飯?”

陸臣野看了看易傾面前的飯盒:“還行,不過可能沒有你厲害。”

“太謙虛了,”沈昂笑,“一般這麽謙虛的人都深藏不露。”

“畢竟易傾天天吃你做的飯,一定是因為合胃口。”陸臣野說。

沈昂瞇起眼睛:“……”他轉頭問易傾,“易傾,你覺得呢?”

“我怎麽知道陸臣野做飯什麽味道,”易傾無所謂地說,“但我想不出有誰有可能會超過你對我口味的了解了。”

“是哦。”沈昂看起來又開心了,他繼續問陸臣野,“那家務呢?你平時生活裏也會喜歡做家務嗎?”

“我比較依賴家政公司,不過收納方面很有心得。”陸臣野謙遜地回答。

“是嗎?”沈昂很感興趣。

易傾咀嚼著荷蘭豆,突然錯覺眼前是一場家庭主夫心得交流會。

陸臣野友好地給沈昂推薦了幾個收納工具的品牌,沈昂又給陸臣野分享打掃衛生的獨門小訣竅。

而在場唯一的女性,低頭沈默而又認真地幹飯。

沒過多久,其他人就喊陸臣野去一起吃午飯了。

失去對話目標的沈昂坐到易傾對面,單手托腮看了她片刻,突然道:“他是挺符合你標準的,脾氣也不錯。”

易傾立刻咽下嘴裏的東西道:“我可沒讓你參謀。”

“不過他有一點不好。”沈昂說。

易傾:“……不知道為什麽,我不是很想知道。”

“他從小成長的生活環境優越,很少會以別人為優先來考慮事情。”沈昂說,“他不會將你放在最優先來考慮的,易傾。”

易傾覺得這不是什麽問題:“大家都是這樣的,我也不會把別人放在我的第一位啊。”

“……”沈昂閉嘴安靜地盯著易傾看了半晌。

就在易傾都開始懷疑他是不是酒精開始上頭了的時候,沈昂突然開口:“我也很會做飯。”

“對。”易傾摸摸他的頭以表獎勵。

“會做家務。”

“對。”

“收納工作我也很在行。”

“對。”

“我脾氣也很好。”

“對。”

“我還……”沈昂頓了一下,“我還比他年輕力壯。”

易傾:“……”

她四周看了眼,確認這附近只有自己和沈昂兩個人,才開口道:“對,你什麽都比他好,行了吧?”

像是出於對這敷衍答案的不滿,沈昂隔著桌面朝易傾傾身逼近了點。

他特別認真地問:“那我不比陸臣野和其他人都符合你的擇偶目標?”

易傾大驚失色,差點被湯嗆到:寶友,這玩笑可不興開啊!

“不對嗎?”沈昂固執地等一個答案。

易傾:“……”

“是不是?”

“……”

沈昂不依不饒:“不然你說,他哪裏比我更好?”

易傾:“……對,是,你最符合了,但從今天開始禁止你喝酒了,聽見沒?”

沈昂還沒結束:“那你是不是應該和我結婚?”

易傾直覺這個危險的話題不能再繼續下去了,她夠了瓶放在旁邊的礦泉水貼到沈昂臉上:“醒醒酒。”

冰涼的水溫似乎讓沈昂覺得很舒服,於是他握住易傾的手腕,主動地把自己的臉往上貼,濕漉漉的眼睛卻一直看著易傾。

“為什麽不能把我當作結婚對象?”他問。

“因為我們沒有那種感情基礎。”易傾試圖給沈昂講道理。

“可我想永遠和你在一起,”沈昂嘟嘟囔囔地說,“不然你又跟之前一樣突然一走了之再也找不到了。”

“網絡這麽發達,不會找不到。”科技主義者易傾說道。

沈昂一下子睜大了眼睛坐起來,像是釣魚執法成功了似的:“你是不是又要調職了!”

“沒有。”易傾有點心累地把他按回去,“命令你現在就睡覺,我還要工作。”

……

等沈昂終於閉眼安靜下來,易傾一擡頭就看見陸臣野就站在不遠的地方,不知道在那兒看了多久。

陸臣野文質彬彬地朝易傾點了點頭:“我來拿色卡。”

“那邊也吃完了?”易傾抽出被沈昂按住的手,“我和你一起過去,午飯之前的事情還沒得出結論。你剛才一直沒發表意見,說說你的看法?”

陸臣野沒立刻接話,像是在走神。

“陸臣野。”易傾淡淡提醒他。

“對不起,”陸臣野立刻回神,“我只是在想你對於工作和生活兩種狀態之間的切換很厲害,我就做不到分那麽清楚。”

“不在下班後盡情鹹魚,怎麽有力氣迎接明天的上班。”易傾說。

工作就是地獄。

所以每工作九個小時後,打工人死都要從地獄裏爬出來喘一口氣。

陸臣野一臉看起來想反駁什麽但又反駁不出口的表情。

易傾想著幹脆一口氣把工作以外的事情解釋完了算了,於是又開口:“還有沈昂,我和他家只是多年鄰居,在我家做飯做家務算是大學閑時的打工。”

陸臣野欲言又止。

易傾幹脆停住腳步:“還有什麽?”

“……沒什麽,我在回憶上午你們的爭執內容。”

“閣樓的承重。”易傾淡淡地提醒道,邊邁步往前走去。

“對,承重。”陸臣野點點頭跟上,不自覺地回頭又看了一眼。

沈昂根本沒睡著,他單手撐臉看著易傾離開,掌根朝內,像是要掩飾自己情緒地把鼻子以下的部分都埋在手掌心裏,但緊皺的眉心和眼神還是透露出明顯的煩躁。

註意到陸臣野的視線,沈昂的眼眸微動,投給他一個不爽的眼神。

“……”陸臣野覺得如果說易傾有“工作”和“生活”兩個截然不同的模式,那沈昂絕對有“易傾面前”和“其他人面前”兩個截然不同的模式。

而剛剛裝醉、裝睡蒙混過去的沈昂是真的很不爽。

下次還喝酒,喝比今天更多,表更明顯的白,讓易傾不能再拿他當小孩哄。

易傾不是喜歡肌肉嗎,狠起來我沈昂把衣服都脫了,嘁。

……

臨下班前,工作人員來找易傾說外面有個叫沈越的人找她。

易傾抽不開身,讓陸臣野出去帶人進來。

陸臣野沒帶回人,只帶了一個牛皮信封,上面是沈父常年合作出版社的標志。

“沈先生說他還有事,只是代替他母親來將這個轉交給另一位沈先生的。”陸臣野說。

易傾剛剛下班,保存完所有工作,把筆記本啪地一合,回頭去看沈昂:“給你的。”

沈昂很茫然:“我媽怎麽知道我在這裏?”

他嘟嘟囔囔地說著,結果信封拆開,從裏面倒出了一本……戶口本。

易傾:“……”

陸臣野:“……”

和戶口本一起落下的還有一張輕飄飄的信紙,正好緩緩落在易傾腳邊。

易傾彎腰打開一看,裏面是沈母的筆跡:

【寶貝兒子,接到你說你要和易傾結婚的電話,媽媽在為你們送上祝福的同時還想提醒你,你的年齡還不到登記的最低要求。盡管如此,戶口本就先交給你了,生日當天即可去民政局登記,聽說現在有自助機器登記,只要幾分鐘就能變成合法夫妻哦。】

易傾:“……”

她把信紙直接交給了滿頭問號的沈昂。

沈昂一臉迷茫地看了兩秒鐘,就啪地一下合上了:“我沒和她說過啊!”

易傾看向他的手機:“你覺得那裏會不會有你喝醉時打給阿姨的電話?”

沈昂摸出手機看了一眼,面紅耳赤地塞了回去:“……”

“我先下班了。”陸臣野小聲打申請。

易傾本著準時下班的準備,在下班前十分鐘就已經把該交代的事情全都交代給了陸臣野。

她揮揮手讓待在這裏顯得相當尷尬的陸臣野離開,然後才把桌上的戶口本、信紙一起放回了牛皮信封裏交給沈昂:“拿好。”

沈昂小心地瞥她:“你生氣了?”

這眼神可憐又忐忑,像是做錯事怕被揍的小孩,也像是小時候受傷後不小心被她發現的小沈昂。

“你喝醉了,沒什麽好生氣。”易傾摸摸沈昂的頭,“但酒量不好,以後不要在外面喝酒。”

沈昂蔫蔫地哦了一聲,像在思考什麽地捏著牛皮信封上出版社的標志。

易傾找出車鑰匙,很惆悵:“看來今天我還是得自己開車。”

讓沈昂開的話,那估計得是酒駕。

沈昂突然開口說:“七月三十一號是我二十二歲生日。”

“我知道啊,又不會忘記。”易傾好笑地轉臉看他,“還是你有想要的禮物?可以直接跟我說。”

“……”沈昂沈默片刻,又低頭笑了笑,“你不會點頭的。”

易傾問是什麽,他又不肯說。

沈昂短暫消沈了一會兒,很快重振精神,把牛皮紙袋塞到自己的口袋裏跟易傾一起往外走:“那我怎麽跟我媽解釋這個烏龍啊?說不定我全家人這會兒都知道了。”

易傾也有點頭疼:“就說你喝醉了。”

“我以前都沒喝過酒,他們會罵我。”沈昂委屈。

“說到底,你有想和我結婚這個想法就很奇怪。”易傾瞥他一眼。

“哪裏奇怪?”沈昂喊冤,“我們每天至少六個小時待在一起,相處這麽愉快,除了你以外我想不到任何能讓我想結婚的對象。”

易傾嘆了口氣:“你這話聽起來也太讓人誤會了……我小時候搬家離開榕城,給了你這麽大的心理陰影嗎?”

“……那我要說‘是’的話,你就會同意嗎?”沈昂笑瞇瞇反問。

易傾看了看他手裏的信封。

“你看,我會包你全部的家務,會做你的一日三餐,而且我家和你家知根知底,我爸媽也喜歡你,此外,我百分之一百支持你的工作。”沈昂一一舉例,態度特別認真正經,毫無旖旎之情,“……還有,你也不討厭我。”

易傾:“……”被他這麽一說,還真有點錯過這村就沒那店了。

“最重要的是,”沈昂頓了頓,“我會永遠把你當做人生裏的最優先來考慮——所以,易傾,要不要真的結婚?”

易傾停下腳步看著沈昂,思考他是不是酒勁上頭到現在。

但沈昂神色清明,甚至還又補充了一粒砝碼:“這樣你以後淩晨突然想吃夜宵我都可以給你做哦。”

易傾:“……”這條還真的很有吸引力。

“等等,你先別回答,等我說完所有和我結婚的好處。”沈昂比了個暫停的手勢,低頭又沈思了下,恍然擡頭又加了條理由,“我和那些鳳凰男不一樣,絕不貪圖你的錢。”

沈默地聽他單口相聲了半天的易傾終於笑出了聲。

她剛要張嘴,沈昂就面色緊繃地阻止了她:“等等,還有。你痛……”

易傾打斷了他:“好啊。”

沈昂垂頭喪氣:“我想也是,剛剛都是開玩——??”

“好啊。”易傾又重覆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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